第(1/3)页 大长公主豢养面首的事,在朝上是众人皆知,可民间还是少有耳闻。 这次传得这么广,大长公主的名声肯定是要受损了。 有不少好事者,专程跑到府门外,远远地张望,想看个热闹。 然而,大长公主府今日门楣紧闭,四周寂静一片,半晌不见一个人出来。 濮阳漪推门进去的时候,只有大长公主一个人坐在里间。 炉子里的火,已经熄了,室内冰冷冷的。 “母亲。”濮阳漪小心翼翼地走近,靠在大长公主的膝边,抬头看她。 “旁人说什么不紧要,让他们说去,我和兄长明白你就好了。” 大长公主低下头来,认真地看着懂事的女儿。 濮阳漪勉强一笑,“男子妻妾成群无人多说,我阿母贵为大长公主,便是找几个面首,又有何不可?” 以前濮阳漪是最见不得的人。 为安抚母亲,她连嘴巴都松了。 大长公主也跟着苦笑一声,慢慢抬手,轻抚濮阳漪的头。 “本该早将他们全都遣散了的……漪儿,你当真不怪阿母吗?因为阿母,坏了你的姻缘?” 之前濮阳漪寡居在家后,大长公主就托了媒婆替她找对象,可这个阶层很多东西都是互通的,大长公主那点事,旁人嘴上不说,肚子里都知情。 他们面上不敢得罪大长公主,找借口和理由拒了,但实则就是因为这个。 当年,最离谱的是有一个姓邱的官员,因为职务太低,怕大长公主把女儿强塞给他的儿子,无力婉拒,连夜给儿子定了一门亲事…… 濮阳漪摇摇头,“阿母,女儿不怪你。真的,阿母不要自责,女儿真不怪你。” 她的亲爹,当年的驸马都尉是个什么人,大长公主从来不多谈,在他死后更是三缄其口。 但濮阳漪对幼年的事情,还有记忆…… 阿母没有表面那么光鲜。 “依你看,此事会是冯蕴做的吗?” 大长公主突然转脸,冷眼看着她问。 濮阳漪吓一跳,下意识摇头否认。 “不会,不可能是阿蕴……阿蕴不会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。她要真往心里去了,当时便不会善罢甘休。” 大长公主看她急着替冯蕴辩解的样子,叹口气。 “这么说来,便是有人迫不及待地,等着看我和雍怀王打一架了。” 濮阳漪原本没想那么多。 她脑子单纯,以为是府里哪个不经用的下人,嘴碎说出去的,让人添油加醋罢了。 一听这话,她脸色都变了。 “何人如此大胆?” 大长公主看着濮阳漪,微微阖一下眼。 “等下你找两个人,把谭泰绑了,带去裴府。” 濮阳漪怔了怔,“是。” 那谭泰跟在大长公主身边很多年了,比其他面首都有脸面,也比旁人跟她更为亲近…… 说来府里有那么多的面首,大多也只是娱戏玩乐,真正能做大长公主入幕之宾的,少之又少。 谭泰便是一个。 濮阳漪常常觉得,母亲对这人是动了真心的。大概,这也是她心里不好受的原因…… 濮阳漪过府的时候,冯蕴正坐在窗边,烤着火盆,看小满和环儿几个清理东西。 先前喜宴的礼,是裴府收的,但办喜宴的钱,是小满和左仲出的,冯蕴便把小满用得着的东西,全给了她。 小满大方,拿了布匹出来让几个姐妹挑选。 冯蕴听到禀报,就知道濮阳漪过来是做什么的。 因此,濮阳漪一进屋,她便笑盈盈地招呼。 “县君快过来坐。我正要差人去找你呢,你就来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