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裴獗嗯声,看脸色没什么不高兴。 冯蕴悬在心头的巨石就此落下,想到要回安渡,整个人都不免愉悦起来,一时间,眉眼柔和,嘴也好似蘸了蜜。 “那这三日我便要好好陪一陪大王了。不知大王可有空,同你的王妃共用晚膳呢?” 裴獗淡淡瞄她一眼。 “看来近日是冷落了蕴娘。” 最近裴獗属实有些忙碌,冯蕴又睡得早,时常等不到他回屋,便已睡下,连亲近的事情都少做…… 他眼神灼热,微妙地传递着某种变化。冯蕴被他盯着,莫名便心跳加快,耳根仿佛都在隐隐发烫,慌不迭地低头,寻了个话题…… “突然好想吃麻姑宴,还十分想念那麻姑酒……” 说到这里,她声音一顿。 慢慢地抬头。 看裴獗没有什么表情变化,这才笑了一下。 “是我多想了,西京哪里去吃麻姑宴,又哪里有麻姑酒……罢了,我回头去看看灶上有什么吃的,再看能不能做几道新菜吧……” 她说着便朝裴獗福身。 “大王忙着。妾先行一步……” 一双大手伸过来,托住她的胳膊。 裴獗眼眸深沉。 “我也爱饮麻姑酒。” 冯蕴瞳孔如遭风暴,整个惊住。 就那么失态地看着他,忘了说话,也忘了动弹。 裴獗好像看不出她的惊讶,语气淡淡,目光灼热,“麻姑酒琥珀微黄,如流光之色。酒线绵长,入口醇厚,香气馥郁……” 冯蕴腿脚一软。 心跳急快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 麻姑宴和麻姑酒的出现,以及风靡大江南北,被才子佳人、骚人墨客竞相追捧,算一算时间,应该是发生在两年后—— 麻姑酒以甜糜发酵,口感独特,比寻常的酒更易醉人,醉后如置身仙境,可闻花香连绵…… 麻姑酒一经问世,就在那个战争频仍的乱世里,掀起了一股“赊酒之风”—— 活一天算一天。 有一天,美一天。 有钱没钱,麻姑要饮。 靡靡之世,绵软之酒,仿佛是那时绝配…… 冯蕴甚至还记得,那令人闻之欲醉的酒香,也确实常常期待,再饮一杯麻姑酒。 可惜,他们所处的当下,天寿二年,还没有麻姑酒。 她方才一时嘴快说出麻姑宴和麻姑酒,就赶紧打住。 然后又想,裴獗没有听过的东西多了。 本想含糊过去。 谁知,裴獗说,他也喜欢。 “大王?”冯蕴看着她。 “嗯。”裴獗也在看她。 书房里的静寂下好似流淌着什么不可示人的秘密,他们的目光,如同粘连在一起,绞杀,纠缠…… 久久没有放过彼此。 冯蕴心下千丝万缕,沸腾如一锅热水。 但她仍心存侥幸—— 重活一世,不是没有发生过变化。 也许是重名了。 也许是麻姑酒提前到来。 她克制着狂乱的心跳,淡淡笑问: “大王在哪里听来的麻姑酒?” 裴獗双眼寂静。 “你呢,蕴娘?” 冯蕴:“中京。” 裴獗:“我也是。” 冯蕴:“你何时听来的?” 裴獗:“兴和七年。” 冯蕴倒退一步,慢慢地坐回去。 李桑若的儿子——兴和小皇帝卒在中京,薨于兴和三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