酆都九-《末世列车[无限流]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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争吵很快升级成侮辱咒骂,紧接着是碗筷摔碎的声音,桌椅也咣当倒在地面。
柏寒想去劝架,手按住门把手又停住了,大颗大颗泪珠滴在地板——别吵了,我还带了全聚德烤鸭和稻香村点心。
这样的场面柏寒并不陌生,甚至早早习惯了;朝夕相处的夫妻还不如陌路人,连彼此最后一分颜面都撕掉了,为什么不放彼此解脱?
她努力考到北京上大学、至今不肯返回家乡,都是为了离他俩远一些,再远一些。
有那么一瞬间,柏寒以为等待自己的是满桌丰盛饭菜和父亲母亲发自内心的笑容,现在发觉显然是美梦一场。
她抹抹眼泪,看看墙上日历发誓:过完年我就回北京去。
还有……她困惑的东张西望,又推开窗户:海风为什么这么大?
这里又不是海边。
具有相同困惑的不止她一个。
另一个不同的人生里,梁瑀生压根没去北京读书,三十来年始终围绕济南打转;他对体育运动毫无兴趣,只爱读书写字,没事投投稿子,毕业进国企当了名公务员,生活平淡如水。
交往几年的女朋友没能走到最后,于是他不幸成了一条光棍,部门领导热心的替他介绍一圈女朋友未果,拍着大腿赌咒发誓:不能让小梁这么单着,太不和谐了!于是今晚他准时下班,赶赴咖啡厅相亲。
推开大门的时候他嗅到冰冷海风,突然有点困惑:我没有女朋友吗?
一个纤瘦敏捷的黑发女生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,快得令他看不清对方面孔。
和他有点像的还有赵邯郸。
这位仁兄从小身体就弱,冬天下场雪别的小朋友高高兴兴堆雪人打雪仗,他裹着棉衣从幼儿园回家都能受寒,重感冒发烧顺带打针吃药。
于是赵邯郸成了大熊猫,家长从医院开了证明,从小学到大学的体育课都不用参加,总被班主任重点关照。
临近岁末天寒地冻,赵邯郸被老爸老妈“心肝宝贝”的关在家中,百无聊赖播着电视节目。
咦,体育频道放着奥运比赛,一名选手左臂张弓,拉紧弓弦的右手微松,一根长箭流星般激射而出——“漂亮!”
赵邯郸挥舞手臂嗷嗷欢呼,倒把父亲吓得一哆嗦。
“不就是射箭么,有什么意思?”
他老人家倒背双手走了,留下跃跃欲试的赵邯郸。
两只手臂学人家摆个架势,是这样吧?
他架着不存在的弓箭闭起一只眼睛瞄准——还别说,这玩意儿还挺有意思。
与此同时归国探亲的楚妍刚刚住进亲戚家附近的酒店。
她的父母都在英国长大,祖父旁支亲戚却留在国内,对于“发达了”的海外亲戚一家非常热情,夸楚妍“除了头发黄点眼睛蓝点,和中国人没两样。”
楚妍耸耸肩膀不置评价。
全家都是无神论者的缘故,楚妍自己也没有什么信仰,回趟国倒跟着堂兄堂姐逛庙宇拜佛祖,去北京的时候还参观雍和宫,烧了三柱高香。
为什么我没有信上帝?
偶尔楚妍也会迷惑,昨晚梦中见到一位慈祥和蔼的老牧师等在简陋教堂里,请她读一段圣经——他年纪大了,行动很困难了。
他姓什么来着,杰克逊?
楚妍苦苦思索着。
至于沈百福完全没有任何烦恼。
银行月初新来一批实习生,个个拜了师傅,有个漂亮女生刚好被分给师傅老贾,于是沈百福名正言顺升级成师兄。
教业务、讲规定、走关系、有事没事护着她——昨天师妹守柜台犯了点小错,被长着两颗大尖牙的顾客训得狗血淋头,趴着小声哭。
沈百福怒了,冲出柜台挽衣袖要抽那男的,幸好被师傅和值班经理拽了回来。
事后他乖乖写了份两千字的检查,要不是他老爹认识行长非得被开除不可。
“我请你吃饭。”
师妹这么说着。
她可真好看。
下巴尖尖惹人怜爱,大眼睛黑白分明,肌肤白的像初雪,笑起来眼睛弯成一座拱桥——沈百福恨不得化身石桥,但求她日日从桥上过。
忙不迭答应:“好好,吃什么菜?
我吃什么都行,我什么都吃。”
师妹咯咯笑的不停,一溜烟跑掉了,他连忙追:“小叶,小叶!”
与此同时,酆都城出现在疾步而行的二等座五人视野里。
“到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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